的布料,二十匹上好的,全归你了,补这几日的租子绰绰有余。桌椅架子也给你留下。其余东西,我们现在就拿走。”阮明姝冻得嘴唇发白,强撑着说道。
钱老娘吊梢眼提溜转了两圈,还有些不满意,想多占一些。
“否则现在就去见官,有街坊邻居们作证,你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阮明姝厉声道。
“哼,就放你们一马,小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钱老娘骂咧着,叫地痞无赖们让开。
“先拿客人订好的,能拿就拿,带不走的就算了。”进屋后,阮明姝拿起椅背上的披风,擦了擦脸上的冷雨,对红绫青罗吩咐道。
“明蕙,咱们去楼上,把幡子取下。”阮明姝攥紧妹妹的手。
彩幡被雨水打得湿透,重重坠落在地上。
绣像浸在坑洼中,雨点飞溅,画中美人似是在团扇后悲泣一般。
阮明蕙跑下楼,将彩幡捡起抱在怀中,她无声的啜泣着,终于忍不住喃喃叫了声:“娘.......”
“小姐.......”红绫身后负着包裹,双手抱着大摞成衣,此情此景,也是忍不住悲泣起来。连青罗都垂下头,难掩悲苦愤恨。
阮明姝走进雨中,最后回头深深看了一眼。
娘亲多年的心血,绝不会白白叫人这么糟蹋。
她牵着妹妹的手,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雨夜长街。
夜深了,雨下得越发急。
阮明姝裹着衾被,将脸深深埋在枕头里。
她哭得无声无息,单薄的身子微微颤着,眼泪却早已将枕面浸湿.......
父亲被关在牢里,安危难测,毫无营救的法子;娘亲辛辛苦苦、积劳成疾才开起的铺子,没了;欠下的数百两银子又该怎样还清呢!
还有恼羞成怒的赵为铭,定然不会放过她,也许明天就会带人找上门来。
阮明姝越想越难过,既愤恨又委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受这些无妄之灾?为什么权贵可以将她们踩在脚下任意揉捏?为什么同为女人,同样不易,钱老娘如此卑鄙贪财!
夜深人静时,丧气和绝望总是格外浓重。
她不敢哭出声,怕妹妹听到。只能死死闭上嘴,很快胸口便喘不过气来,心脏抽痛起来。
“已经没有办法了,这或许就是命.......”她捂着心口,想爬起来顺顺气。
雨声突然变大,噼里啪啦打在窗上,似乎是下起了冰碴子。
阮明姝止住泪,被突然磅礴的雨意勾起回忆。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她们还住在相州乡下。她大概只有四岁,还未完全记事,也是这么一个冰雨夹杂的初冬夜晚。她发起高烧,烧得迷糊了,村里的郎中束手无措,说得找镇上的大夫才行。
娘亲正怀着妹妹,接近临盆,双腿肿得站都站不起来。
爹爹披上油衣,要连夜去镇上请大夫。
郎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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