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
他写几笔,便停下来想一想,有时从地上捡了小石子儿在脚边排布起来,又用脚尖踢掉,再到纸上写几笔,有时唆着嘴唇发呆半晌,又将前面所写的推翻重来。
等到一切写完之后,月亮已经稍稍偏西,他站起身,刚要抬起胳膊伸个懒腰,却不防牵动左肩的伤口,痛得他连吸几口冷气。
四周静悄悄的,整个避驾营别说有甚么人畜活动的声响,就连打鼾放屁的声音也没有。
梁叛一时有些恍惚,觉得这世界是不是有些过分安静了?
转念一想他才记起来,这一片的住户早已搬得空了!
他拍拍自己的额头,收了纸笔回到屋里,解衣上床,有些迷迷瞪瞪地想:“老郑那天不是说房经纪第二天就来交兑呢,怎么至今还没动静?”
他算算日子,今日二月二十四,不,应该已经是后半夜了,也就是二月二十五凌晨。
再过四天就是春分,再过五天便是三月初一。
他记得老郑说是三月初一正式破屋动土的。
怎么自己就成了钉子户了?
梁叛挠挠头,有些不解地想:算了,等天亮先出去找个房子再说罢。
昨天陈老板的一千两已经到账,他现在手里足有一千二百两银子,刨去买镜片的四百两,还剩下八百两,全归自己使用。
有这笔钱还怕买不到中意的房子?
照他的意思,最好还是在六角井这一带,就买一套像杨家老宅那样的二进院,清净,舒坦。
可一想到整个二进院全归自己一个人住,一股难以抑制的孤独感便从心底里袭来。
倘或花娘还在,或者……
他轻叹一声,枕着手臂,瞪着眼睛看向屋顶,久久无法入眠。
……
第二日还是小六子敲门来上差,梁叛早早把一身捕快公服穿戴结束,先掏了二十两银子给他,说道:“你这几日旁的事情不要做,就在南门西一片地方替我找个二进院子,院子要规整,最好带一二间门面,价钱又便宜的,你拉着老八一起去,倘或确实好,就拿这二十两下个定钱,尽早把契约拟了,回头我来兑银子。”
小六子道:“你要搬家?”
梁叛道:“我是要搬家,也要在这新院子里住一些时日,不过这院子不是买给我自己住的,要给你们几个住,把老娘奉养起来,有个门面你们也好做些正经营生,以后还要给你们娶老婆,不能都窝在棚子里,不成个样子。”
小六子听了张大嘴巴,眼圈儿已先红了。
梁叛给了他一脚,催到:“不要在这里滴那猫尿,快去办事。”
小六子嘴巴一扁,答应着扭头便去了。
送走小六子,梁叛带了镣铐和铁尺,出门往六角井去。
丫头早就出摊了,席蓬下面已经有了几个客人。
好巧的是,那几个客人也同梁叛一样,都是身穿皂服的快手。
一看那几个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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