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教他们安分下来娶妻成家,小狗子和骡子已快三十了,再不学好哪里寻得着老婆?”
可怜老娘还不知道骡子已经死了……
梁叛只觉心中泛起无穷无尽的愧疚,拼命忍着哭声,连点头也不会了。
好在这时高脚七端着一盆水从屋里走出来,梁叛立刻抹了抹眼泪,挥了挥手里的针线,用责备的眼神瞪了老七一眼。
高脚七朝自己手里的水盆一努嘴,大约意思是自己手里有事,没顾得上照看老娘。
梁叛强自收了眼泪,对高脚七说道:“老七,你看好老娘,不行就叫小六子一起来帮忙,怎么这一点事也做不好!”
“唉。”高脚七委委屈屈地答应一声,在墙根下把水倒了,便拿着盆进了厨房。
梁叛瞧见那水里有血迹,估摸着高脚七刚才是替小铁擦身体的,回想到老七刚才那副委屈的样子,心里又觉得不忍。
他跟着进了厨房,把身上仅有的二两几钱碎银子都摸了出来,塞到高脚七的手里,低声道:“老七,这两天辛苦你了,想吃点甚么就到老杨店去买些。”
“好嘞!”高脚七是个没气性的脾气,一拿到钱转眼就咧开嘴笑了。
梁叛拍了拍他的脑袋,便拿着破衣裳进屋去瞧小铁。
给小铁治伤的那位华大夫住所离此处不远,下午已经先行回去了。
梁叛看小铁虽然左半边脸都用生布包着,但是呼吸均匀,右边脸色也好了许多,便放心一半。
他坐在床边,将小铁那件衣裳用针线把破口胡乱绞了一遍,整件衣服最后已经歪七扭八得不成样子了,哪里还能再穿?
他干脆把衣服团成一团,就丢在了床脚边。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却听小铁嘴里梦呓一般地嘟囔着甚么,梁叛弯下腰,把耳朵凑到小铁的嘴唇边,就听他好像在说:“信……信……”
梁叛忽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小六子曾经跟他说过,小铁是从驿站拿了一封吕书办的信,从城里追到城西,这才被人打伤的。
他立刻明白了,小铁就是想告诉他这封信拿到了。
梁叛连忙握住小铁的手,低声道:“我知道了,你先休息。”
谁知小铁很痛苦地皱起眉,可是他一皱眉又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立刻痛得浑身微微抽搐了一下。
小铁勉力将右眼睁开一条缝,眼珠不断向枕头瞟去。
梁叛这才醒悟过来,伸手在枕头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封信。
小铁这才闭上眼睛,重新舒展开眉头。
梁叛把信捏在手里,信封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
拆开之后取了信,借着窗外的天光一行一行看过去,他的眉头却越皱越深,最后甚至忍不住站起来,紧紧捏着那封信,张着嘴久久不能言语。
那封信上的字迹娟秀柔美,但是信中内容却不啻晴天霹雳。
梁叛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影子,是吕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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