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地义,也是常有之事,就算告到刑部去也没人会管。
此时他已有些懊悔,他们在南京人生地不熟,谁也不认得,就不该大喇喇地强出这个头。
就在郑俊彦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忽听那张阿春不服气地道:“差爷,我张阿春虽然是个无名小辈,可你要抓人,也得有个名目罢,无缘无故,凭甚么抓我?”
王宝本来已经打算收队回衙了,听见这话也犯起嘀咕,这个张阿春没听见有人来告,也没听说刑房出过捉拿此人的差票啊。
而且捕班里面的弟兄们大多晓得,梁叛虽然还挂名在江宁县捕班里,其实早已不问县衙的事了,多少次点卯也没见过他的人,怎么好好的抓起贼来?
梁叛当然没有差票,也没有名目,更不知道这张阿春犯过甚么事,所谓“官差抓人”只是个说辞。
但是他并非无言以对,转脸冲那张阿春冷冷一笑,亮出那块白玉无事牌,问道:“张阿春,我这块牌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张阿春眼珠一转,心想反正这牌子是拿不到了,倒不如说实话,倒看这捕快如何应付。
于是梗着脖子叫道:“是……是我捡的,捡东西也犯法?捡东西也要被抓吗?”
梁叛笑道:“捡东西自然不犯法,我再问你,你是在哪捡的?”
“在金家院!”
这回张阿春脱口而出,半点也没思量。
他平日里十句话有九句话是扯谎,肚里无时无刻不在转着编瞎话的心思,难得今日说真话有好处,根本不用想东想西地编扯,居然感到格外轻松。
梁叛道:“在金家院门里还是门外?”
“门外。”
“你是出门是捡的还是进门时捡的?”
“自然是出门。”
张阿春越答越轻松,昂着头,渐渐露出得意的神色,甚至有点盼望这差官多问自己两句了。
梁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是从后院出来还是从前院出来?”
“后院啊。”
“出来之前可曾与人说话?”
“我同老鸨子和小娘儿说了。”
“老鸨子一定是请你带客人回去喽。”
“那是的。”
旁人听到此处,尽都迷惑起来,不知道梁叛问这些不相干的做甚么。
梁叛毫不理会,接着问道:“我听说金家院的娘儿金叶柳常常与才子往来,是不是?”
到了这个问题上,张阿春不免多想了一想,他弄不明白这差官为何问他这个。
不过他已是顺嘴答出惯性来了,因此脑子里虽然在疑虑,嘴上毫没停顿,顺着便说:“是啊。”
梁叛一直盯着他的眼神,见他开始思考了,便没有半分间隙地快速追问:“金叶柳有几个老相好的大才子是不是?”
“是啊……”
张阿春根本来不及思考,又答了一句。
但是他心里并不十分肯定——金叶柳那骚婊子对外言传时都说同才子往来,那不过是自高身份的话罢了,但她究竟有没有甚么“老相好”的大才子,他也说不上来。
不过人家既然说了只同才子往来,自然该有几个相好的才子,即便没有,自己也要说有的,否则岂非坍金叶柳的台?
他是吃别人碗里饭的,把人家的台坍了,自己就要少一碗饭吃,决不能这样做!
嗯,这一题误打误撞,倒没答错……
这些想法在张阿春脑子里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还没等他完全想停当,下一个问题已经抛出来了。
“那几位大才子很有名气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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