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慢很慢,慢得似乎他的每一步都带着极致的沉重,当他走到佛安堂敞开的门前时,他不再往里去了,就在门外停下了脚步。
他停,冬暖故也停,他不说话,冬暖故也沉默着,因为此时此刻,不是她说话的时候,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帮他,便能帮得了的。
就像他的这个心结,打下这个结的时候没有她,需要解开的时候,她也帮不了他,她能做的,只能是站在他身旁,给他面对一切事情的勇气而已。
“谁!谁在外面!?”就在司季夏在佛安堂外停下脚步时,屋内突然传来妇人冷厉的质问声,随之只见一个四十五六岁模样的妇人突然出现在门槛里侧,度颇快,可见是有些拳脚功夫的,这妇人本是一脸凌厉地想要叱呵来人,可在看到站在门外的司季夏时,只一眼,她便怔愣住了。
这个妇人司季夏还记得,十三年前她就已经在太夫人身边伺候了,名字他已不记得,虽然她老了很多,但是她型不变,便是连身上穿着打扮都不变,认出她,不难。
司季夏见着这突然出现的妇人不惊也不怔,只对着这妇人微微颔,客气道:“在下司季夏,求见太夫人一面。”
“你你你……你是——”妇人盯着司季夏的脸,惊愕万分,震惊得连话都说不清,就好像她还记得司季夏似的。
妇人抖着声音半天说不出接下来的话,司季夏便又重新道了一遍:“在下司季夏,求见太夫人,劳夫人代为传告。”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老妪苍老缓慢的声音,虽缓,却带着隐隐的威严,“青姑,是谁在外面?老身说过不见任何人,让他们走。”青姑没有回答屋里太夫人的话,只是瞪大了眼将司季夏上下打量了一遍后匆匆转身回了身后的佛安堂。
冬暖故还握着司季夏的手,他的五指在轻颤,可见他的心并不像他的面色一般平静。
佛安堂里不知青姑与那太夫人说了什么,不过少顷便听到有拐杖点地而出的笃笃声从屋里传来,司季夏的手颤得厉害了些,冬暖故则是将他的手抓得紧紧的。
廊下的风灯猛地晃了晃,青姑搀着一名背微佝偻,头全白的老妪出现在了司季夏视线里。
只见老妪眼眶一直颤抖不已,直直盯着司季夏的脸半晌,后直直地盯着他右肩处,半晌才颤着苍老的声音道:“是你……是你回来了……”
“这是段氏的报应,报应啊……”
司季夏双肩一颤,定定看着面前的太夫人,与此同时将冬暖故的手抓紧,以此让他能更深一些地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
佛安堂内的摆设还和十三年前一模一样,佛龛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便是门边摆放的那一盆花儿,都还是一样的观音莲,不曾变过。
唯一变了的,只有这佛安堂内的人而已。
司季夏记得,这位被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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