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年纪小的姑娘,见此定是如同那侍女一般,六神无主先乱了阵脚。
可关明溪应了一声,也没哭没闹,先去摸徐六娘的手心,幸好还是热的。她犹豫着往下摸了摸,手下只觉有些粘腻。
寝被下也被沾染了血,关明溪心下一凉,要知道现在是冬日,徐六娘穿着厚厚的袄子,下头亦是襦裙亦是挡风。
“寺中可有人参?”
会清主持愣了一瞬,没想到这小娘子这样冷静,便道:“有,我这就让小沙弥去取。”
侍女没提徐六娘有身孕时,那些僧人以为摔了外伤,拿的草药过来都是外敷用。
关明溪看着嫂嫂惨白的脸,强忍住鼻腔那股酸意:“谢过主持。”
定国公府的大夫气喘吁吁赶来,手中拎了一个木制药箱,是个上了年纪的娘子。
她直接搭上徐六娘的手腕,又掀了眼皮子看看,转头说了一句:“还请各位在外等候。”
会清主持也懂得避嫌,念了一句佛号便带着各僧侣出了房门,那几位想香客亦是跟着离去。
房内只剩下几个姑娘,还有几个侍女。
那大夫也掀开寝被瞧了瞧,叹道:“兴许孩子是保不住了,这娘子身子还算好,人还有救。”
“可有带衣裳,等会儿给你家主子拿来换上。”
她自己则拿了药箱中的银针,一根根扎进徐六娘的皮肉。
那侍女这才止了哭,慌慌张张地说有,不过在山下马车里。
李兰瑶得了机会开口:“让我府中侍卫去取,他腿脚快些。”
吴凤音皱着脸:“不必去了,我带着有,若不嫌弃穿我的便是。”她也不知道为何,面对关明溪本该是幸灾乐祸的时候,却一次次伸了援手。
定国公府的嫡女,穿的用的又怎会遭人嫌弃,她这是没打算在这上头跟关明溪计较。
关明溪自然也感受到了,抬眼看她,真心实意道:“二娘谢过姑娘。”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吴凤音没答,也不知是接了这句“谢”还是没接,往一旁椅子上一坐,便没再说话。
李兰瑶这会儿也有些慌乱,看着关明溪神色又不知该安慰些什么,在房内踱步一会儿便开门嘱咐了侍卫几句。
关明溪不知这些,她一心扑在嫂嫂身上。
呆坐了许久的吴凤音突然跳了起来,朝关明溪道:“你说,你说是不是她?”
“不是她。”
关明溪一锤定音。
“自欺欺人!”
吴凤音嘴硬道,却想收回方才说的话,那故意用来膈应关明溪的话,她不该提起罪人的。
李兰瑶心里也“咯噔”一跳,难道真的是关子茹?
关明溪只觉有什么东西蒙了眼,模模糊糊地,转过头顺手抬了手用袖口擦了擦:“嫂嫂放心,二娘在这。”
她这话轻得不能再轻,除了还在给徐六娘扎针的大夫,便再无人听见。
不管真的是关子茹恶意报复,或是关明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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