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消失。
很快，李恒炎发现李恒远身上的气质又变了，他看到李恒远懒散的坐在太师椅上，翘着腿，笼罩在他周身的柔软好像霎时间消失，露出尖锐的内里来。
李恒远睨着李恒炎，哂然一笑，“李公子，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吗？”
李恒炎不知道李恒远为什么突然变换了气质，他犹如一头炸毛的小兽，朝着李恒远继续嘶吼，“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给你救赎？李恒远，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会让你重新回到从前，然后我再慢慢地把你从深渊里拉回来！能够救赎你的，能够给你自由的只有我！”他的表情扭曲，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有血丝漫上来，瞬间染红了他的双眼。
李恒远懒得听李恒炎的风言风语，和守着的侍卫说道：“送李公子回相府。”
“是。”侍卫上前将李恒炎请了出去。
李恒远起身，目送李恒炎离开，直到视野里只剩下一片黑暗，李恒远才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是为原身叹的，他至死抱持的希望不过是包装完美的睥睨和高高在上。
李恒炎对原身的承诺都只是来自于优越感，只有让原身祈求着他，让原身羡慕着他，让原身感激着他，才能满足他心里扭曲的骄傲。
然而他又要假装圣人，于是潜意识里将自己当成原身的救赎，他不断告诉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原身好，他是善良的，他的目的是纯洁的。
谎话说多了都能成真，更何况李恒炎不断给自己这样的心理暗示？
于是李恒炎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编造出来的假象，以为李恒远进入另外一个火坑还需要他的救赎的时候，他会悲悯会伤心会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愧疚，甚至想要见见李恒远，因为这满足了他故作圣人的心思，也满足了他高李恒远一等的优越感。
然而当他知道李恒远已经从深渊里出来，并且不是因为他的时候，他开始愤怒，疯狂，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因为他不再高高在上睥睨着李恒远，因为他无法在从李恒远身上获取优越感和自豪感。
李恒远再次回想起原身记忆中关于李恒炎的部分，只觉得无比恶心，又不由得替原身感到悲哀。
他所谓的希望，不过是他人的一场虚情假意的自我满足。
“在想什么呢？”后背落入一个怀抱之中，属于程铮的冰凉的体温透过衣服传导到李恒远的身上，让李恒远打了一个激灵，便是收回所有思绪。
为李恒炎这般虚伪的人费心思，一点都不值得。
李恒远摇摇头，“没事。”
然而下一刻，程铮的声音却沉了下去，“他是你的救赎？是你的希望？”黑暗中，他的双眸黑不见底，有暴风雨在他的眼中酝酿。
感觉到箍着自己的腰的手越来越紧，李恒远心道一声果然，刚刚和李恒炎的谈话都被程铮听去了。
他转头吻住程铮的双唇，和程铮交换了一个湿吻后，李恒远笑道：“不，他只是一个笑话。而你，才是我一生的救赎。”
程铮感觉到李恒远的真心，低哑的笑了，“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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