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卤桑葚汁子，格格您喜欢的。”

　　黛澜认真道：“您的任何一个神色目光，我都不会疏忽漏过的。”

　　鲜少有人和敏若打这样的直球，她忍不住愣了一下，旋即轻笑，眉眼弯弯地望着黛澜，“你就不好奇我为何会知道那汤羹之事？”

　　她甚至希望敏若更狠些，可这样也好，温和慈悲又不失冷厉决断，这样能在宫里活下去，顺顺遂遂又欢喜平和地活下去。

　　敏若忍不住道：“你不觉得我那样说，未免有些冷酷无情吗？”

　　敏若方对黛澜笑道：“昨儿的事，我得备一份礼谢你呢，若是你没注意到我的眼神，又得兜好大一个圈子。”

　　能把过去痛苦中的收获变成刀，为自己开辟前路，或许才真正说明，敏若已将过去全部放下了。

　　看来她已经收服了景仁宫的人——至少其中有一部分，对她信服有加。

　　黛澜深深凝视着敏若，目光似乎清冷又激烈，这本就是矛盾的。清冷是她永远披在身上的皮，也是她天长日久之下生成的底色，而激烈，似乎才真正属于这一刻的她。

　　瑞初忽然伸手拉她的衣袖，黛澜已轻声道：“您已是这世间最有情的人了，温和慈悲，都在您心里。”黛澜抬起眼，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敏若，又低声道：“人生在世，只有冷酷些，才能活下去。我只怕您不够冷。”

　　“快坐下吧，庄子上送了新鲜野菜，今儿有野菜水饽饽，叫人跟你姐姐说一声，你就留我这用膳吧。”敏若笑眯眯冲她招手，黛澜点点头，侧头简单吩咐跟来的人两句，景仁宫的宫人便恭敬退下。

　　敏若的眉眼忍不住又弯了一下，才解释道：“昨日那婆子要自尽，按理说她要吓大福晋，最狠的肯定是往床架子上撞一下，哪怕药没成，她一头撞在床架子上，血和脑浆一流，原本打算的事也能成。可她非要去撞那个几子，手还在半空中胡乱动着，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为了销毁证据。汤碗往墙角一碎，天然便有遮挡，再有个死人横在那里，便是太医也不会注意那碗汤了，回头屋子一收拾，谁也不知道大福晋这身子究竟是怎么被动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尤其他的手臂和腿断得尤其惨烈，想来二三个月内能是不能自由动弹了，京师的夏日炎热，也有他受的。

　　敏若哑然半晌，将女儿抱过来，笑着点了点头，“但愿如此，日后岁月悠长，有你们二三友邻为伴，倒也好打发时光。”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平常，一如素日的闲适从容，看不出半分喜怒，好像轻飘飘地在说“今儿太阳真好啊”一样。

　　敏若摸了摸她已经隆起的肚子，无奈道：“心平气和些，别再生出个小暴脾气来。”

　　黛澜在宫外那座小庄子里时，偶尔会爬到山上，遥遥望着牛痘庄的方向，想，能以牛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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