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言，你陪他们在这里呆着，我去水榭看看。”
这一声啊，几乎同时从季陵川和裴笑嘴里叹出。
裴大人严重怀疑，你是在意有所指我！
晏三合说完扫了裴笑一眼：这小子怎么这么喜欢插话？
水榭盖的很精致，夏日乘凉看柳，冬日取暖赏雪，是个雅致的所在。
晏三合临水则立，眉头紧锁。
“心湖我可以去吗？”被冷落在一旁的谢知非笑了笑。
“舅舅，你还真沉得住气，换了我……”
……
李不言笑道：“季老爷就别跟过去了。”
“晏姑娘，可有什么发现？”
“我谁也没告诉，看墓地的那几个老奴也是从庄上调来的，他们跟了我很多年，嘴巴很紧。”
“屁！”
还是另有原因？
男人们：“……”
“我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没有神婆那层神秘，很多人不会讲真话，而且会起疑心，裴大人，你说对不对？”
晏三合原以为，心湖只是季府后花园挖出来的一条小河，等真正见到的时候，大吃一惊。
这一刻，晏三合才对胡氏产生了真正的兴趣。
“我有个主意，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所以！”
还淡定？？？
裴笑心中咆哮。
“因为……”
这一刻，谢知非眼睛定住了。
晏三合觑他一眼，冷冷道：“先去心湖。”
老太太真的是因为喜欢那片竹子才搬来的？
“你必须做出选择，是把事情坦承开来，还是为了面子继续瞒着。前者，省时省力；后者，我们会走很多的弯路。”
刚刚李不言在她耳边说了三件事：
头一件，季府的确没有狗，猫倒是见了好几只；
第二件，老太太院子后面的小花园里，种的不是花，是菜园，因为没人打理，已经荒了。
季陵川冷汗又下来，咬咬牙，道：“不瞒晏姑娘，自打我被罢了官后，府里人心慌慌，化念解魔的事情又太过蹊跷，我……”
院子这个让晏三合又起了一点疑惑：
按理说，老人在一处地方住惯了，是极少会搬动的。
季陵川被她说中了心事，一脸无奈，“她到底是我母亲啊，万一……”
“我开玩笑的，裴大人怎么就当真了呢？淡定，淡定！”
晏三合见苦主都不介意，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朝李不言递了个眼神后，两人并肩往外走。
“现在面临一个问题。”
晏三合：“你的想法没有错。”
晏三合：“也是怕牵出一些老太太的私密来吧？”
菩萨啊，西湖边的那个雷锋塔还有空位吗？
晏三合：“所以，你不用晒太阳！”脑子够用。
第三件：老太太从前不住这个院子，大约是八九年前，才搬进来的。
这话问得，季陵川更不好回答。
她临水而立，苍青色的单衣随风而动，就好像破晓时分，天边那一颗孤星，远远看着是那样的孤单，又是那样的出尘。
季陵川：“大约七年前，从前还是片花园，老太太说水是财，我便请人挖了这湖。”
菩萨啊，这两个神婆在打什么哑迷，就不能大大方方说出来吗？
他娘的，我好想知道啊！
裴笑的表情又有些龟裂——
“一拨是侍候过老太太的人；一拨是最亲近的儿子媳妇；还有一拨是像明亭这样的小一辈。”
如果另有原因，又会是什么？
化念解魔的过程就像在剥洋葱，一层一层剥出这个人最清晰的真实面目，这面目或美丽，或丑陋，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季陵川脸色凝重，眉头死死绞在一起，久久说不出话来。
“那么也就是说，季府除了你以外，目前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包括你的夫人？”
季陵川：“……”
太子把漕运交给季陵川，大约也是在七年前，那个时候他就开始贪了，否则，哪来的银子挖这么大的一个湖。
心湖那头老太太不会藏什么秘密。
“如果季伯信得过我，我就说是兵马司查案，这样一来，既能保证他们说实话，又不会让他们起疑心。”
谢知非冲晏三合悠然一笑。
“晏姑娘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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