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窥破
季陵川整个身子都在打颤，仿佛有人拿着一把斧头，将他那颗顽固不化了五十年的脑袋，硬生生劈开了。
一半是后悔，一半是痛苦。
“你们兄弟二人有没有想过，她有没有选择？进季家有没有选择？把你让出去，她有没有选择？”
晏三合眼底红成一片。
“是谁逼得她要算计主母的位置？是谁逼得她对宁氏那样？是谁逼得她要对你父亲的小妾动手？又是谁……
把她从一个单纯的、毫无心机的渔家女，变成了那样的人？”
你们一个个的，都他妈的凭什么？
晏三合的愤怒在心底咆哮！
一只大手落在晏三合的头上。
她猛地转过身。
谢知非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一瞬间眼里的温柔来不及藏，只能咳嗽一声做掩饰。
晏三合闭了闭眼睛，疲倦的回答：“对。”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连同日夜相伴的陈妈都不曾察觉到半点，可见她藏的极深，也藏的极好。”
我无法想象老太太在听到这一个个消息后，是什么样的心情。
“朝廷要是信她，也就罢了，可关键是……”
晏三合顿了顿：“季陵川，你知道吴关月的人生梦想是什么？是山河大地，是海晏河清，是万民乐业！”
季陵川双手撑着地，缓缓抬起头，声音极度的嘶哑，“直到……直到郑家案子的凶手出现，是吗？”
“所以吴关月造反，杀王族，最后落得流亡的下场，老太太只会伤心，不会惊讶，这是吴关月的宿命。
夜雨敲窗，伴一梦清长。
敢质疑皇上，敢质疑朝廷……
季陵川：“那，那她为什么没有？”
季陵川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
不仅如此，案子最终是呈到皇上御案上的，皇上朱笔一批，才能对吴关月父子下达缉拿令。
季陵川的浊泪滚滚落下，“吴家有祖训不杀狗，她在我夫人那里打听到后，心里就明白这案子不是吴关月做的。”
晏三合看着裴笑，露出了一个似悲似喜的笑容。
相反，他没有这样的宿命，老太太才会觉得奇怪。
可是当郑家案子的凶手浮出水面时，老太太心里一层原本坚不可摧的墙，骤然坍塌。
这就受不住了？
晏三合冷冷一笑，“季陵川，连你都不相信她的话，别的人呢，他们信不信？”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奇怪，我怎么摸她脑袋上瘾了？
晏三合从满脸惊骇，到平静，只用了短短须臾的时间。
季陵川一对上她的眼睛，心里说不出的惊恐。
季陵川小心翼翼地看着晏三合：“她的心魔还是吴关月，怎么会和我有关？”
裴笑已经彻底等不及，“你快说啊，我外祖母到底怎么了？”
“那……”
“老太太心里明白了这案子不是吴关月做的，那么她会不会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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