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光照亮了他的模糊的脸,李川借着那光,去看那人,一凝神,便进入了状态中,一下看见了那人模糊脸上缀着的密密麻麻的黄色絮状物。
“《纹经》?《第一书》?有意思。”那人的声音中似乎带了点笑声说:“我还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修《纹经》一道。”
李川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他想起了罗雪里说的话,也在心中过了一遍他认识的修士。
李川耐心地观察着,逐渐他发现这些山丘是在按着某种规律在旋转,并随着旋转再慢慢往外移动。
李川放弃了,说不定这种熟悉感只是法术之类带来的错觉而已。
李川心中猜测着,蓦然发现下方突然变成了湖,湖水的一边暗着,另一边亮着,光暗之间便是那条若隐若现的灰线,还有小船。
他后知后觉的领会到了那人的意思,他问:“那些道途都可以选吗?”
《第一书》。小老鼠也是这么说《纹经》的。难道这人……难道这片空间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属于另一条时间线?
“是的。”李川说。
他来这个世界两年有余,见过的修士不少,但熟悉的就那么几个,他记性也一般,要只是一面之缘的话,应该不会让他产生这种熟悉感。
估计便是某种法术吧。
“你怎么了?”那人不解,说:“就算你是凡人,你能来到这里,便说明你有求道之心,既有求道之心,那必然会有一条道途适合你。”
“我死了吗?”那人问。
“你是异鬼,冠中秋。”李川说。
难道他看到的是山丘的纹理,而不是闪光带的?难道闪光带是被禁锢在山丘中的?闪光带不是天苏的道途吗?那这些山丘又是什么?
李川心中闪过了无数个问题,他闭上眼睛,甩了甩头,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等出去问温故应和罗雪里吧。
李川一吓,脱出了状态,竭力控制住了想往后躲的双手双脚,但表情中的惊恐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李川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不想选道途,我可以离开了吗?”
山丘在远到一定的距离后,便会消失在灰蒙之中。很快,所有的山丘都消失了,下方光秃秃的,空旷了起来。
过了两三遍后,还是一个都没有对上。
他找到了来时的路,找到了他身处的地方,看到了没有闪光带的山丘原本的模样。它贫瘠而干裂,灰黄色的泥土覆盖在表面,有着坚硬而陡峭的轮廓,只有裸露的石块上有一点灰绿色,那是一层苔藓。
看着看着,他突然发现,山丘的表面本身暗藏着许多纹理,这许多纹理有的他在闪光带中见到过。
“《第一书》中记载的是心渊爆炸到三界初分时的所有奥秘,因此被称作为开天辟地后的第一本书。”那人耐心解释说:“它虽有许多副本,凡人也能轻易得到,但只有原本能用来体悟。而它的原本一直在古仙天苏手中。”
“死了。”
“异鬼?你们这时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吗?”那人问,语气似乎十分欣喜。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下方的山丘出现了一些变化。山丘似乎变了些位置,如果是之前,他可能看不出来,但此时他很肯定,山丘在移动。
李川三言两语将下林村的事说了一遍。
那人听了后,怅然若失,许久才说道:“的确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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