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被枪口抵住脑袋，络腮胡的表现依然让人敬佩。他腰杆挺得笔直，目光如炬，说起话来不卑不亢。
“忠义盟的兄弟都是这么做事的吗？不讲究啊！”络腮胡冷笑道，“你们拿我做人质也没用，我这船上十几号兄弟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主儿。你们想空手把货带走，他们绝对不会同意。”
王富贵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应道：“生意不好做呀！我们也不想这样。不管咋说，这批货，我们要定了。”
我其实打心眼里不理解王富贵的言行，他明明心里不是十分赞同何坏水的馊主意。关键时刻出来发言的却是他，好像他是始作俑者一样。
“今天这批货你们可以带走，但是，今后别想再染指这行当。”络腮胡瞪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富贵。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王富贵早就死个几百上千次了。
“魔鬼，卸货。”王富贵绷着脸，指着船舱里的女人说：“一个个运，别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
王富贵的意思很清楚，这十几个受惊过度的女人一起下船，极有可能出现意外。一个个押送她们回船虽然慢，却能减少意外发生。
魔鬼的枪口一直抵着络腮胡，这期间，我一个个押送女人返船。王富贵放下老大身份，和我一起押送女人往返两船之间。
络腮胡的手下们站在船舱外抽烟，明知道事情不对头，但没有老大的吩咐，也不敢贸然行动。
事情出奇的顺利，我却总觉得有问题。
“老大，这十几个女人能值多少钱？咱们这么冒险值得吗？”我忍不住问道。
王富贵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小声道：“你懂什么！这些货拆开来卖到国外，至少值一千万！”
拆开？什么意思？
我听得一头雾水，当着其他人的面，也不好细问。
李大宝的位置靠后，轮到她时，后面几乎已经没什么人。我故意放慢脚步，趁着没人注意时，将她手腕上的绳索割开，示意她跳海逃生。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船舱里传来一声枪响，络腮胡的手下呼啦啦冲了进去。透过玻璃，我看到满脸是血的何坏水倒下了，又看到马尾辫将枪口对准了王富贵。
又一声枪响过后，王富贵也倒下了。
马尾辫和络腮胡击掌庆祝后，转身将枪口对准了我。
来不及多想，我和李大宝相拥跳入海中。
水面上不断有枪声传来，子弹从我身边划过，其中一颗子弹射中我的右臂。
我和李大宝为躲避子弹，不得不潜入深海。
水面上的枪声仍在继续，只是罕有子弹射入水中。
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李大宝已经开始拉着我向上游去。我冲她比划着，示意她这么做很危险。李大宝拍拍胸脯，意思让我相信她。
我胳膊受了伤，血一直在流着，体力很快不支。渐渐的，无法承受水下缺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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