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毕竟也算他们清理门户的事情,不会脏了你的手。”
“……是。”
傅清鸿必须承认,反派不全都是不可理喻的,比如说宋潋滟,也比如说任存风。
仙盟会确实有点伪善。
既然怕蒙尘,当初就不该做理亏的事,如今怕出问题又扯这些顾全大局的言论,还不是想杀人灭口。
可说到头来,任家又有什么错呢?全家灭门之灾,竟然是因为女主与男主造出的一个不够成熟的阵法。一个明明不该实行却还是被仙盟会怀着种种私心实行了的阵法。
真是可笑。
她不知道原主傅清鸿得知今晚的对话会如何,可能会满心愧疚到崩溃吧,怀着扶道救世的壮志废寝忘食,却制造出一个被人利用名头、害了任家满门的阵法,甚至因此诞生了一名修仙界恐怖分子。
可她自己呢,她的本心渐渐淹没在剧情任务与模仿女主的行为中,终于不那么重要了。
头一次,傅清鸿产生了羡慕原主的念头,心道:“如果我是原本的傅清鸿,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多好,即便是修仙差生,也能自由行事,装来装去,竟然两头都不是。”
疲惫,颓然,一直以来身处异乡的孤独,叫傅清鸿的肩背沉了下去,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藏冰室中。
第二日傍晚百家到了大部分,只有实在路远的几个门派还在路上,万里殿亦然,不过小殿下麻凤人未到,传音纸凤先栖息在了傅清鸿肩头。
“亥时,三里河岸。”
这是叫傅清鸿与接应她的意思,傅清鸿将纸凤递给身边的宋潋滟问:“晚上带你去河边散散步。”
宋潋滟笑着点头。
亥时人定,玉衡天附近城镇上的三里河岸码头已经空无一人,夜空繁星灿烂,月色皎白,水上却只有零星几盏船舱内透出的灯火铺着,河水缓流,蝉鸣凄婉,波光明灭。
傅清鸿领着宋潋滟立在夜深人静的码头上,一阵夜风吹来,将二人的裙角缠在了一起,好像相依相缠的两颗藤,翻滚缠绕得热烈。
宋潋滟盯着二人的裙角若有所思了片刻,脸上流露出一种又悔恨又娇羞的神情来,抬头问傅清鸿:“师姐,你今天怎么这么闷呢?有谁惹你不高兴了?”
傅清鸿缓过神来,扭过头看宋潋滟,嘴上温温柔柔地道:“没人惹我生气,只是泥犁山大难当前,我有些担心你。”
“担心我?”宋潋滟不敢置信地指指自己,哭笑不得道:“师姐,你最不该担心的就是我了。”
“为什么?”
“因为我会一直跟着师姐啊,你到哪里我到哪。”
骗子。
傅清鸿只得轻轻笑了笑,攥着剑沉默。
亥时过了三刻,河水远处泛过来一阵波纹,有船桨敲着船帮子的声音从寂静的夜色外引了进来。
船还未靠近,麻凤便迫不及待从船舱里钻了出来,站在船头翘首挥臂,笑意从宁静漆黑的水面上弥漫过来。
“清鸿!宋小师妹,别来无恙啊!”
傅清鸿破颜一笑,也抬高了声调招呼道:“小殿下,别来无恙!”
宋潋滟笑意刚翘上嘴角,视线却在划过麻凤手中挥着的两个物件时,随着一阵冷意的晚风僵住了。
麻凤手中高高挥着的,竟然是两张青面獠牙的鬼王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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