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依旧站着没动，灰白色的眼睛动了动垂下去了，明明先前一眨不眨盯着封辰眼都舍不得移一下，现在居然不敢和封辰对视。
“确实很难闻。”
封辰走了几步，如今他和魔修之间不过一尺距离。
比魔修矮了大截的身子气势丝毫不弱，魔修被封辰目光逼视的浑身不自在，身上的恶臭怎么冲也冲不掉，和封辰身上沁人心脾的药香截然相反。
正在魔修犹豫着要不要退开，毕竟他身上的气味实在难闻，然而封辰已经拂袖转身进了屋子，进的屋子不是封辰自己的屋子，而是魔修的屋子。
模糊不清的白色小身板消失在屋门口，魔修向来不是能揣摩别人心思的人，以前的封辰他尚能琢磨透一点，现在的封辰，他越发看不懂了。
寒风吹来，萦绕在鼻尖难闻的臭味淡了些，魔修茫然的抬起手，手腕不久前被冯剑毕捏伤了，无力的耷拉着，他用手背上的皮肤碰了碰自己的脸。
剑痕，毒疤，只剩下一层皮肉包裹着的丑陋不堪的躯壳。
毒液浸透筋脉渐入五脏六腑，死不了，却能清晰的感到生命在一点点消逝，原以为见上一面便是奢侈，没想到老天格外关照了他。
屋内热气缓缓升起，封辰挽起袖子试着浴桶里的水温，旁边床上随意扔着几件衣服，正是他今日去店铺为魔修准备的。
浴桶里的药液逐渐成型，热气裹挟着药香扑打在脸上，封辰直起身子，对着外面干站了好一会儿的黑影说道：“过来。”
“进去，好好洗一下。”
魔修看了看屋子里正一个劲往外冒着热气的浴桶，又看了看坐在床上没有打算出去的封辰，本来很顺从封辰的魔修罕见没有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封辰瞧着魔修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之后迟疑的扯了几下衣服，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的干站在浴桶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是不好意思了。
本想看看淬体/液效果的封辰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怎么感觉他死赖这里非要看别人沐浴一样？
听见不悦的关门声，魔修绷紧的身子放松下来，不知道想到什么死气沉沉灰白色的眼里荡起一丝丝温暖的涟漪。
骨节错开的手指笨拙的解开衣服，先前的伤口一直没有清理过。有些伤受到感染，往外留着脓水。有的伤口混合着衣服一块勉强愈合。
现在脱下衣服，只能把衣服从伤口里扯出来，乌黑的血水混着脓水。
幸好封辰走了，不然看见这污眼的东西怕是连东西都吃不下了吧。
魔修舒了一口气，手肘撑在浴桶边缘，脚尖用不起力只能靠着大腿使力慢慢的爬进浴桶。
噗通一声，温暖的水瞬间包裹住遍体鳞伤的身子，随即便是铺天盖地袭来撕心裂肺的痛。
“怎么这么臭？”隔壁房间里的封辰听见了水声，然而没多久一股令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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